一

1991年，春节刚过，路面还很寒冷。

一个名叫徐文的小镇青年，漫无目的地徘徊在哈尔滨的街头。

他已经两天没吃饭了，他马上就要成仙了。

他蹒跚着走着，踢到了路边的一个旧麻袋。

砰。

就像硬币的声音。

里面是一袋空啤酒瓶。

缘分奇妙，说不出话来。

许文抬头望去，发现周围全是高档酒店，他告诉自己，这肯定是别人扔掉的垃圾。

半袋啤酒瓶卖了7元多，不仅让他吃了一顿饱饭，还让许文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日薪水平。

一代哈尔滨废品大王的生活就此开始。

2003年，徐文已致富，他在电视上说，自己收集啤酒瓶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拯救哈尔滨的城市景观。

他太温柔了，我哭了。

但因为他不断救人，一年下来，他已经赚了400万。

事迹报告自然要隆重一些，胸前戴着大红花的徐文，讲述着自己一个星期穿坏三双鞋的艰辛、带领乡亲致富的奇迹、为美丽城市贡献力量的愿景。

他没说的是，因为自己在门口收酒瓶的代价太大，影响了土豪们的利益，所以被按倒在地，挨踢。

他没有说的是，他仅用20天时间就连接了84家餐饮、娱乐场所，占哈尔滨市产生的空啤酒瓶总量的一半以上。

徐老板赶上了一个好时代，但是这个时代，形势变化的太快了。

二

如今，你很少听到有人在街上喊“收集瓶子”，但在当时，这是一门好生意。

许文加入游戏那一年，恰逢啤酒瓶回收的第一阶段，有啤酒，没瓶子。

为什么啤酒厂要回收啤酒瓶？

因为回收的成本低于新制造的成本。

改革开放后，玻璃瓶生产能力与啤酒产量不匹配。

自1985年起，全国各地啤酒品牌蓬勃发展、相互竞争。

消费者很高兴，但啤酒厂却担心。

啤酒厂包围玻璃厂抢瓶，场面比前几年抢球鞋的场面还要热闹。

那时我们山东人，扎啤都是用塑料袋装着卖的，不是追求自由，只是瓶子不够用。

徐温是一位非常聪明的人，他抓住了这个机会。

1992年，入行半年后，他花400多元钱买了一辆全新的三轮车，替换了之前的二手自行车。

霰弹枪已被加特林机枪取代。

不过，盯上这块绿色金块的，可不只是许文一人，还有另外两股势力。

一股药治愈了许文精神上的疲惫，另一股药治愈了许文的经济状况。

1993年夏天，许文在收了两袋啤酒瓶后，被一记圆踢打通了任督二脉。

只因有几个当地人到许文刚收藏酒瓶的家里，开出的价钱比许文刚开的低很多，就被人嘲笑。

天下没有不义之财厦门废铜回收公司，地上无不财，当地人决定当反腐斗士。

物理形态。

经过这次打骂，徐文觉得上门回收不是个好主意，风险太大，而且人的体力也是有限的，就算蹬着三轮车发出火花，一天也只能挣几十块钱。

当时国营工厂职工的月工资只有100多元，但徐文并不满足。

尤其是当那些曾经嘲笑他捡废品的乡亲们，来到他面前，请许文带领大家做好环保工作时，他的思想变得更加开阔。

我想做To B业务。

我想成为哈尔滨的瓶王。

我不想再有人拿啤酒瓶对着我的头了。

这又给我们带来了另一股力量厦门废铜回收公司，那就是哈尔滨餐饮和娱乐场所的大堂经理。

这些场所每天都会产生大量的空啤酒瓶，而无论酒店或餐厅有多大，存放空瓶的空间都是有限的。

需要有人定期清理。

许文承诺说，我每天来收一次，而且价格会比别人高一点。

当看到这个西装革履、骑着崭新的三轮车的年轻人，身边还跟着几位同样西装革履、骑着三轮车的村民时，大堂经理们心里很感动。

收藏啤酒瓶能打造出大企业文化风格，靠谱。

徐文为整个哈尔滨市废旧回收行业的对外形象做出了表率。

外观和包装在任何时候任何行业都是生产力。

徐文接管了哈尔滨市一半的啤酒瓶回收业务。

就在同龄人纷纷效仿他，开始购买三轮车时，徐文又一次升级了。

我买了一辆福田轻卡，一辆跃进货车，最主要的是，还买了一辆微型货车。

因为他需要一辆面包车来服务更多高端客户。

啤酒厂。

三

1997年，啤酒回收行业迎来了新时代。

啤酒瓶曾经非常易碎且轻，经常会破裂。

那年许文被踢圈，对方朝他扔了一个啤酒瓶，他却毫无感觉。

于是在这一年国家出台了啤酒瓶的新标准，要求从1999年开始所有啤酒必须使用耐内压、耐冲击力的B瓶。

B瓶，变硬了，一直硬到现在。

如果你手边正好有一个啤酒瓶，你会感觉到瓶子下半部分有一个模糊的“B”字。

新政策导致原本生产普通玻璃瓶的生产商瞬间被从啤酒品牌的供货名单中剔除。

供需关系更加不平衡。

当时位列全国十大啤酒企业的金龙泉集团立即投资5000万元，兴建了年产4000万瓶的天元二手物料工厂。

可惜的是，当时金龙泉集团年啤酒产量为60万吨，4000万个啤酒瓶只能装下其中的5%。

该怎么办？

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提高啤酒瓶的“周转率”。

如果每年回收6至8次，就足以满足金龙泉集团的生产能力。

一个周期长达两个月，涉及生产、上架、采购、消费、回收等各个环节，即便是现在的物流体系，也很难，更别说当时了。

为了加速回收行业的发展，啤酒厂有三种方法：

加錢。

加錢。

或者加钱。

1997年前后，全国啤酒瓶收购价稳定在50美分左右。

徐文看到了这样一个甜蜜的机会——为家乡的父母建一栋三层楼的房子。

但也有一个障碍：有中间商利用差价牟利。

许文想要绕过那些挑剔、态度不好、坐在家里赚取差价利润的废品收购站，把空酒瓶直接卖给酒厂。

许文驾驶着一辆崭新的面包车，出现在天元二手材料、华润啤酒、天元二手材料、彬县啤酒厂门前。

他以投资一百多万元购买了一套旧洗瓶设备作为敲门砖，与这些啤酒厂达成了交易。

你看，回收中心给你的瓶子太脏了，不像我的那么闪亮。

你看，废品回收站都是中间商，好吧，我也是，但是一层中间商肯定比两层中间商好。

你看哈尔滨周边十多个市县有400多个代购点，到底是处理一个人方便，还是处理400多人方便？

工作又好又方便，啤酒厂商没有理由不动心。

徐文不再是当初那个饥不择食的年轻人，他已经成为拥有一万多平方米场地、近百名员工、与当地一家啤酒厂签订了直接回收代理合同的啤酒瓶大亨。

小许终于成了许先生。

徐文在哈尔滨的事迹，正在全国各大城市重复发生。

然而，二十年前蓬勃发展的啤酒瓶回收行业的基础正在慢慢动摇。

是 。

四

5毛钱一个的旧啤酒瓶的黄金时代，就是建立在回收成本和回收价格的差价之上的。

价差的本质是供给与需求的差异。

形势正在悄然发生变化。

而回收价格的降低，是废旧酒瓶回收行业从来没有预料到的力量。

建筑业的快速增长带动了玻璃需求整体增长，并从原材料到设备都享受到了规模经济。

中国玻璃产能从1999年起每年都保持两位数的增长，这种增长态势一直持续到2008年。

新的玻璃瓶变得更便宜了。

所以，宇宙的终结是房地产。

如果产量能够维持甚至过剩，那么啤酒瓶回收的“刚性需求”就会减少，同时，每瓶的生产成本也会降低。

2002年，北京商报对某大品牌进行采访发现，重新封好旧瓶的成本为0.43元，而生产并使用新瓶的成本则为0.73元。

回收旧瓶剩下的比较优势空间，只剩下30美分了。

徐文等人的生意已经不再盈利。

与此同时，啤酒瓶回收的成本开始飙升。

导致成本上升的，是另一种难以解释的力量。

啤酒行业正处于内部冲突的状态。

国内啤酒行业曾经具有很强的区域性。

武汉有诗意盎然的行吟阁，郑州有劲爆的奥克啤酒，温州有大排档教父双鹿啤酒，广东有活力，长沙有白沙，兰州有黄河，上海有荔波等等。

集群的特点是工厂和终端市场距离很近，所以啤酒瓶回收不用太担心长途运输，徐闻的轻卡、货车在这个地方用得比较多。

不幸的是，行业领导者开始追求他们的梦想。

青岛啤酒于1997年率先推出贪吃蛇游戏，三年内收购了10个省28家公司。

从黑龙江兴凯湖到西安汉斯，再到珠海、斗门、三水，青岛啤酒卖得火爆，华润雪花啤酒、燕京啤酒也耐不住寂寞，纷纷跟进，就连嘉士伯这样的外资啤酒企业也开始跨省扩张。

此次重大合并的热闹程度超出了互联网公司的想象。

因为互联网公司只坐在办公室玩钱，而线下公司玩的是生命。

另外，啤酒大战最大的问题就是，打斗的时候大家不会缺少工具。

经过一番跌宕起伏，21世纪初整个啤酒行业的集中度迅速提升。

这使得啤酒瓶回收成为一件需要跨地区运作的事情。

越远的话，价格越贵。

一开始，啤酒瓶回收行业选择积累一定数量的啤酒瓶，然后进行批量运输，用大体积来平衡长距离。

结果正如大家猜测的那样：土地越来越值钱，仓储成本再次上升。

超市回收点、废品回收站异口同声地说：这里寸土必争，谁舍得腾出地方来存放空酒瓶呢？

房地产，再次教育啤酒瓶回收行业谁才是爸爸。

不过，徐文的生意仍然有一线希望，因为啤酒瓶回收行业已经进入了第二阶段：工具人阶段。

五

一个产业存在的基石，不能单凭其纸面上的成本效益来判断，更要看其是否拥有神奇的产业溢出效应。

啤酒瓶可以做很多事。

1997年啤酒瓶国家标准建议啤酒瓶回收两年，但在生产过程中，厂家无法精准控制，导致啤酒瓶使用两年后自动破裂。

为了防止瓶子爆炸伤人，制造商将瓶子做得更加坚固，这导致了许多啤酒瓶超出使用寿命的报道。

郑州率先爆料5年前生产的啤酒瓶仍在流通；

浙江也不甘落后，曾有消息称11年前的啤酒瓶还在使用；

最终真相在开封揭晓，一名市民发现了一个14年前生产的啤酒瓶。

这是时间的芳香。

虽然是负面新闻，但是B瓶质量确实好，打不着、踢不着。

因此，一些缺乏大规模生产能力的行业产生了兴趣。

2012年，南京街头不少小吃摊贩开始售卖装在青岛啤酒瓶里的“镇江特产醋”。

记者深入挖掘发现，这些醋企业并不具备自行生产玻璃瓶的能力，而由于规模较小，购买现成的瓶子价格会更高，所以他们把目光瞄准了价格还不到新瓶一半的旧啤酒瓶。

当时众人一片哗然，问怎么能这样？

南京质检院却给出了反常的答案：这种操作是允许的。

啤酒瓶B质量安全系数良好，只要消毒工艺合理，符合《食品包装材料国家标准》，啤酒瓶可以用来盛放酱油、醋。

当然，专家随即补充道，消费者是否能从心理上克服这一障碍还不得而知。

这仍然被认为是正确的道路，但有许多人却误入歧途。

造假者也缺乏制造能力。

徐文刚买车的时候，就有商贩找到他，想大规模回收某个特定品牌的啤酒瓶。

许文还是很惊讶，他的手有这么大的力气吗？

在我出发寻找啤酒厂之前，啤酒厂就已经找到我了。

经过一番商议，发现摊主是在制造假酒，徐文不想用这种不道德的方式赚钱，所以断然拒绝了。

至少，他在电视报道优秀农民工事迹时是这么说的。

但黑色产业总能找到不那么正直的人。

2012年，深圳捣毁了一个制假窝点，不法分子回收大品牌啤酒瓶，装入廉价劣质的自酿啤酒，贴上假瓶盖、假标签，通过各种渠道投放到市场上。

北京商报今年做过一个小统计，发现青岛、雪花、哈尔滨、燕京、崂山等大品牌均未能幸免，全部被冒充。

整个造假过程的核心难点是啤酒瓶。

对于造假者来说，其他的都好造，唯独啤酒瓶不好造，因为啤酒瓶需要投入巨额的生产线，回收成本更高，而且消费者很难识别。

当你兴奋时，你分不清好与坏。

六

当然，单靠卖醋和造假还不足以支撑整个回收行业，这里面还涉及到令人兴奋的商业运作。

空瓶子可以做什么？

可用于击败竞争对手。

2010年，河北省承德市工商局对某大型啤酒品牌开出了2万元的罚款。

当地消费者发现，他的啤酒瓶上印有另一个大品牌的标志。

又有遭遇骗局的大品牌，立刻可怜兮兮地大喊：都是骗局。

一个地区一个啤酒企业生产的啤酒瓶总数是有限的，处于动态平衡状态。

只需将新瓶和回收的旧瓶加起来即可满足销售需求。

如果啤酒瓶数大幅减少，就会影响装瓶量，零售商拿不到货，就会选择其他供应商。

也就是说，啤酒瓶已经成为了抢占终端渠道的手段。

回收竞争对手的啤酒瓶有两个好处。

一方面可以对竞争对手的生产链造成压力，有时候收，有时候不收，利用供应链中信息放大传递的牛鞭效应，可以有效迷惑竞争对手制定精准的生产计划，生产太多就闲置，拖累资金；生产太少就不够用，损失潜在收益。

另一方面，一些厂商也利用旧瓶回收来蚕食竞争对手的市场。有的厂商销售人员直接到零售端，告诉门店，竞争对手的空瓶可以换成我们的啤酒，一瓶换一瓶。一段时间后，消费者的口味惯性和品牌认知就形成了。这时候销售人员就会推广自家品牌的啤酒，用折扣价切入市场，也算是烧钱抢占市场份额的早期模式。

那时，啤酒行业也正萌发着alpha文化，很多大品牌的一线团队，总是宣称要击杀或逼死对手，气势凶猛。

曾经有新闻报道过，某公司用6箱自己的啤酒去换取5箱竞争对手的啤酒，不管店主是否同意，直接把竞争对手的啤酒拿走了。

相比当年，如今元气森林、农夫山泉、可口可乐三者之间的渠道之争，就好比天线宝宝之间的较量。

对于采取强势进攻模式的厂商来说，他们手上有很多竞争对手的空瓶，与其砸碎发出声音，还不如装上自己的啤酒继续卖。

就这样，我被工商局抓了。

第二阶段，以黑、灰、白三色为主的啤酒瓶回收行业开始腾飞。

徐温等人已经无力插手这场更大规模的战争。

不过别担心，他们的机会仍在继续。

七

50美分啤酒瓶的辉煌只持续到了2008年。

今年对于世界来说是艰难的一年，整个废品回收市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啤酒瓶也卷入其中。

回收价格从最高峰的50美分开始下滑，到2016年部分地区只能卖到3美分，全国平均价格也难以超过1美分。

这也导致啤酒回收行业进入了第三阶段：人们讨厌狗的阶段。

经济是如何摧毁回收行业的？

现在普遍接受的解释是，制造业萎缩导致原材料需求下降，一旦原材料价格下跌，作为原材料补充的废品回收价格就无法上涨。

自2008年9月起，全国范围内废品回收陷入困境，回收价格连续三个月下跌。

以郑州废品回收市场为例，废铁由4000元/吨跌至1600元/吨，废铜由5.6万元/吨跌至3万元/吨。

以银川市场为例，塑料瓶价格从0.1分钱一个降到了0.1分钱三个；同样的废旧纸箱，以前卖5元，现在回收价是1元；而劣质啤酒瓶，则直接停止收购。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对于回收生态链基层的废品收购者和收集者来说，却是难以承受的。

有的人转行了，有的人干脆回到农村老家务农。

和所有行业一样，当市场上涨时，大玩家赚大钱，当市场下滑时，大玩家进行并购。

这里面最大的玩家，就是徐文后来发展起来的垃圾综合收集企业。

十年前啤酒行业的收购运动正在废物回收领域重演。

据南方周末估计，持续三个月的废品寒冬，已导致南方省份50%的小型废品回收站关门；中新网调查发现，北京周边投资50万元以下的个体废品回收站，80%被清理出局。

战胜竞争对手、历经时间的考验后，大公司将会做什么？

就像那些打败竞争对手的互联网巨头一样，他们开始提高自己的利润率。

行业平均净利润提升至50%以上。

所以，别小看废品收集者，因为他们所处的行业利润很高。

如果不是利润这么高，“互联网+废品回收”这个概念前几年也不会那么受资本追捧，也不会有平台获近亿元融资的新闻报道。

支撑高额利润的，是街头收藏者承受的巨大压力。

收藏者可选择的销售渠道越来越少，定价权掌握在各大废品经销商手中。

与废纸板、塑料瓶相比，啤酒瓶的回收成本效益不值一提。

厦门日报记者2017年进行过调查，他蹲在一个卖外卖的小吃摊前，一个晚上数了3000个啤酒瓶，却直接当做普通生活垃圾扔掉，根本没打算卖掉。

记者想起自家阳台上还有两箱啤酒瓶，便拦下小区里的废品回收员，问他家在六楼，对方丢下一句：免费给我我也不想要。

啤酒瓶非常重，很多回收商认为搬运啤酒瓶不经济。而且啤酒瓶无法用一只脚踩扁，因此占用很大空间。

最尴尬的是，虽然有些啤酒厂还在回收酒瓶，但是对旧瓶的要求非常高，不能有任何划痕、破损，必须处理得跟新的一样。

因此，很多回收站干脆拒绝接收啤酒瓶，毕竟还要耗费人力去清点。

在多重经济因素的共同作用下，啤酒瓶这个曾经的珍宝，终于变成了令人鄙视的负担。

八

最近，啤酒行业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

好消息是，去年我国大型啤酒企业实现利润总额186.8亿元，同比增长38%，赚得盆满钵满。

坏消息是，由于原材料价格史无前例地飙升，赚钱的好日子或许不会持续太久。

包装材料玻璃瓶的成本去年最高时上涨了50%。

随着成本上升，企业会选择将压力转嫁给消费者。

去年下半年，一些大品牌又采取了更换包装、涨价的传统手段，但不幸的是，涨价也是一种让竞争对手占得先机的方式。

只要我们咬紧牙关，保持原价，就一定能够抢占竞争对手的市场份额。

因此降低成本已经成为啤酒行业的共同话题。

于是，原本不受欢迎的旧瓶回收再度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

在青岛啤酒的财报中，大约30%的营业成本是酿酒原料，而70%则花在包装材料上。

因此，青岛啤酒董事长明确表示，未来将逐步提高旧瓶回收的比例。

那么啤酒公司如何确保较高的回收率呢？

或者采取经济手段。

主要通过增加零售商的押金额度来实现，一些品牌可以回收来自餐馆、小吃摊等场所80%的啤酒瓶。

但尽管回收率高达80%，但每进入流通环节，仍有20%的瓶子被浪费，累计下来仍有不少啤酒瓶被当做普通垃圾丢弃。

这些被丢弃的啤酒瓶需要由像徐文这样被遗忘了十年的人重新赋予生命。

卷之王回归。

九

那么问题来了，国外是怎么做的呢？

虽然外国常常宣称自己是环境保护者，但是他们做得比我们差很多。

欧美发达国家普遍采用ToC啤酒瓶押金模式，消费者可直接在超市退瓶换钱。

这就叫发挥主观能动性。

即便如此，英国也只回收了49%的啤酒瓶，而美国的回收率为27.5%。

消费者觉得麻烦，有时候一瓶酒退十几分钱都不考虑，这是人之常情。

唯一有效的回收实验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

加州采取定价回收政策，政府和啤酒公司共同补贴啤酒瓶回收价格的上涨，吸引了大量低收入群体自愿加入。

这些人每天可以通过卖啤酒瓶赚取50美元。

说白了，就是复制十年前流行的模式。

靠着这一招，加州的啤酒瓶回收率已经提升到了72%，虽然和我们还有差距，但还是高于全国平均水平的。

新华日报2022年曾发表深度报道《废品回收，互联网+赢不过三轮车》。

智能设备、平台模式、技术支持无法与传统回收模式竞争，原因本质上就是成本。

互联网回收平台有不可避免的前端成本，后端也消耗巨额资金，反而不如个体或者夫妻店模式的废品回收商。

或许，正是哈尔滨啤酒瓶大王徐文找到了一条低成本、双赢的解决啤酒瓶回收困境的途径。

人是最昂贵的，但有时也是最便宜的。

走了很长一段路后，我又回到了起点。

就像是世界的魔法一样。

全文参考文献如下：

【1】.中国新闻出版网（2013）近年来全球玻璃瓶市场持续增长，酒类包装占据主导地位

【2】.新京报（2021）左手产业，右手艺术：“中国玻璃器皿之都”三面突围探索新玩法

【3】.中国建材信息网（2019）废旧玻璃回收行业或迎来新春天

【4】.新京报（2022）啤酒的进化史：五大品牌争相抢占高端产品

【5】.北京商报（2012）啤酒瓶行业乱象背后：靠劣质瓶降低成本

【6】《法制周刊》（2010）啤酒行业“乱象”屡屡逾越法律红线

【7】.郑州晚报（2008）废品回收业遭遇寒流 回收站一个月亏50万元

【8】.第一财经（2008）废品回收企业消失，行业是否进入整合时代？

【9】.中华全国工商业环境服务业商会（2009）.金融危机下，废旧回收行业何去何从？

【10】.厦门日报（2017）废旧酒瓶回收面临“白送没人要”、物流、人工成本高

【11】.中国经济网（2019）饮料玻璃瓶回收市场调查：旧瓶如何装新水

【12】.21世纪经济报道（2021年）中国啤酒市场持续上涨

【13】.环境与生活杂志（2019）饮料玻璃瓶回收利用市场调查：旧瓶如何装新水

【14】.衢州日报（2016）玻璃瓶这种可再生资源，为何没人回收？

【15】.新华日报（2022）垃圾回收：“互联网+”能打败“三轮车”吗？

【16】.Mata, TM, & Costa, CA (2001). 玻璃啤酒再利用的生命周期. The of Life Cycle, 6(5), 307-319.

【17】.Ben, J., , A., & , K. (2020). 在玻璃中的再利用. Int. J. Adv. Sci. , 29, 8149-8159.

【18】., GS, , J., Iyuke, SE, , ET, , S., , LF, & , AE (2011). 重复使用的技术：最新技术. , 273(2-3), 235-247。

【19】.扬子晚报（2012）网曝：旧啤酒瓶回收制成醋，专家称可节省成本

【20】.东方网 (2015) 碎玻璃、空酒瓶为何被“抛弃”？废品站为何不愿回收？

【21】.刘芳，叶青，贾凤超，梁彩娟，熊正和.（2008）.啤酒回收瓶质量现状调查及预防爆瓶措施.食品与发酵工业，34（6），102。

【22】.重庆科技报（2022）玻璃瓶比塑料瓶危害更大

【23】.每日经济新闻（2010）啤酒品牌“旧瓶装新酒”因恶性竞争被罚款

【24】.德邦证券（2021）作为高端啤酒领军者，乌苏吹响民族化号角

【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