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收市场存在乱象。从事回收利用的企业中，有超 13 万家注册资本不超过 10 万元，有超 11 万家注册资本不超过 100 万元，它们分别占总比的 67.06%和 79.66%。工信部认可的回收服务网点，绝大多数只是“备案”，并未真正开展回收业务。互联网上有若干废旧电池收购广告以及拆解组装课程。小作坊和小企业的回收价格通常比正规企业的回收价格高。其中，小作坊、小企业的回收价格比正规企业高 30%，甚至能高 80%。“价高者得”这种现象在回收领域非常普遍。

其次，正规企业存在严重的产能过剩情况。2023 年，全国 156 家“白名单”企业的名义总产能达到 379.3 万吨/年。其中，梯次利用的产能为 157 万吨/年，回收拆解利用的产能为 222.3 万吨/年。2023 年退役动力电池的总量是 58 万吨废铜回收行业，全行业的名义产能利用率仅仅为 15.3%。值得留意的是，有许多企业打算扩产或者进入“白名单”。

再次，工艺技术有待改进。当前，动力电池拆解处置技术主要面临以下四方面问题：其一，电池种类繁多且结构复杂，像方形电池、圆柱形电池、软包电池等，这些差异使得回收和拆解过程极具挑战性；其二，电池内部的正极片、负极片、隔膜等组件是通过粘结剂紧密连接在一起的，怎样在不破坏材料性能的情况下实现有效分离，是一个很大的难题；其三，在拆解回收过程中，需要耗费大量的能源和水等资源，同时还会产生大量的污染，实现绿色生产并且达到环保要求是必须要做到的。第四，通过技术创新降低生产成本是一项长期任务。

回收率不高，并且存在安全隐患。很多回收小企业和小作坊处在路边，还有一些隐藏在居民小区里。在拆解过程中，经常会发生火灾、废气、废液以及噪音等问题。部分小作坊把废旧电池通过手工或者“暴力”的方式拆解后，仅仅挑选有价值的电芯等部件，将其组装成不同规格的电池，甚至用旧电池冒充新电池。一些小作坊在拆解废旧铅酸电池时，只是留下铅极板，然后将酸液直接倾倒出去。小企业对电池中稀有金属的回收率处于 50%到 70%这个范围，而正规企业的回收率能达到 90%甚至 99%。此外，由小作坊改装的二手电池会引发严重的安全隐患。

最后，需要提高溯源平台的作用。每辆新能源车配备 1 至 3 个电池包，且每个电池包都有编码。因为每年需要向溯源平台上传几百万甚至上千万条信息，工作量非常大，所以只有部分企业在溯源平台上进行了注册。即便已经注册的企业，也存在没有将所有电池包的信息和资料录入系统中的情况。梯次利用之后，电池包中的部分电芯或者电池模组被进行了更换。在多次转手之后，甚至连电池包都找不到了。此外，由于溯源平台中的电池编码信息无法起到定位作用，所以无法知晓电池的实时状态，这就使得电池流向的跟踪以及碳足迹的搜集等工作难以进行监管。

五措并举提升产业

一是进行顶层设计的加强，让法律法规得以建立健全。提议出台包含废旧电池回收利用法（或者条例）等在内的一系列法律法规、标准以及规范，把覆盖动力电池生产、运输、销售、租赁、回收、检测、利用、处理、再生利用等各个环节的规定和要求明确并细化，进一步对生产者责任延伸制度进行强化以及落实。制定动力电池回收利用的产业发展路线图，并且设定不同时期的回收利用率目标。把动力电池的回收利用行为纳入到企业以及个人的征信机制当中。

一是合理规划产能，构建循环利用生态链。提议加快对动力电池综合利用行业资质准入制度的修订，涵盖回收网点、梯次利用以及再生利用企业的产能规模、节能环保、消防安全等方面的要求，对行业产能规模进行严格管控。把企业集中安置在产业园区内，以实现统一管理。并且在重点区域率先搭建数字化、规模化的回收利用体系。探索“以租代售”商业模式的试点工作，开拓动力电池进行梯级利用的场景，开展“互联网+电池回收”等多种形式的共享共用模式。建立起一个循环利用生态链，这个生态链包含电池生产企业、汽车生产企业、经销商、车辆用户、报废拆解企业、回收服务网点、梯次利用用户以及梯次利用生产企业和再生利用企业。

一是坚持可查可控，对溯源体系进行升级完善。积极探索新质生产力在动力电池全生命周期管理中的应用，大力推动电池行业溯源技术的升级。二是建立“电池护照”制度，将租售、退役与梯次利用电池的信息进行全程联网，以此实现来源可溯、去向可查、风险可控、责任可究的全流程、全环节监管机制，从而达到电池生命周期内的 100%可追溯。开展电池产品碳足迹认证试点，助力行业高质量发展。

三是完善制度，健全责任追究制度。确保责任能够得到追究，有章可循。工信部门、质检部门、商务部门、环保部门以及天源二手物资围绕企业资质、安全隐患、环境污染、资源浪费等方面实行联合监管或执法。要清理那些“有名无实”的回收网点。同时，依法加大对非正规企业和个人在回收、倒卖、运输、拆解等方面违法违规行为的打击力度。并且要及时淘汰不合规的企业，以建立公平有序的市场竞争环境。有关部门履行监管责任的情况会被作为行政效能考评的重要内容。同时，这一情况会被纳入考评之中。

五是加强攻关，鼓励支持研发创新。加强废旧动力电池快速分选检测等关键技术的攻关，大力支持开发低碳化再生利用工艺路线和装备，提高电池回收处理效率，降低回收处理成本，增强回收处理的安全性。建立国家层面的碳排放因子以及相关数据库，致力于降低动力电池的碳足迹废铜回收行业，竭力在国际范围内获取更多的行业竞争优势以及话语权。

张钦是南京航空航天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的教授，同时也是南京航空航天大学低碳发展研究院的副院长；刘彩洁是云南财经大学国际工商学院的讲师。